一 “黄金站长”
尊敬的玩家：
由于部分用户反映无法正常进入账号注册和登录界面，“黄金棋牌”所有服务器将于2010年5月1日凌晨3时至5月4日凌晨3时进行检查和维护，以上错误在维护之后会得到修复。维护期间服务器暂时关闭，对于停服期间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理解和支持。
“黄金棋牌”运营团队
关礼把这段文字反复修改了几遍，直到满意了，才通过QQ发给黑山老妖。“一会儿把这段话放公告栏上。”
黑山老妖当即回复了一个痛哭的表情：“哥，不能停服啊，一天损失十几万。”
关礼的心里颤了一下，他没想到黑山老妖这么快就估算出了网站一天的收入。“我也不想停，可是后台程序必须在不产生利润的时候才能修改，还要修复注册bug，再增加几个下注模式。”
“那也用不了三天吧？”黑山老妖并不傻。
关礼决定多透露一些信息。黑山老妖这种人，你不能对他守口如瓶，也不能让他知道得太多。关礼自信能够掌控他，但不能掉以轻心。就像这次，必须让他意识到他比其他员工知道得多，才能满足他的虚荣心。“东莞的服务器供应商告诉我说有人攻击咱们的网站。这事你知道就行了。”
“攻击咱们？谁啊？”
“可能是同行，流量攻击。”
“我说呢，这两天群里的人都说卡，动不动就掉线。哥，咱们算不算名声在外了？一天一百六的注册量，别人看着眼红了吧。”
关礼不想讨论网站经营的话题，黑山老妖对这方面的信息太感兴趣了，他不得不提高警惕。“不过，攻击咱们的人也要花不少钱，估计一次五千到一万。我打算把网站和游戏程序分开放在不同的服务器上，需要点儿时间调整一下。你通知大家，这几天放假，超超不是一直喊累嘛，这下他可以休息了。”他是故意提到超超的，超超是黑山老妖的堂弟，他是想借此向黑山老妖施加点儿压力，让他别太得意了。
果然，一提到超超，黑山老妖就开始为他辩解。“超超是小孩，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不小了，媳妇都娶了。昨天金花房二缺一，他明明开着四个号在线，可一个也不上。当摆设呢？我在Q群里让他回话，他不理我，打电话也不接。”
“也许上厕所了，让媳妇替他盯着呢。”
“每次我查他他都不在岗，难道每次都是上厕所？你问问他到底还想不想干。老大不小的人了，这点儿事都干不好，他还想干吗？老是让他媳妇盯着，那咱们不如雇他媳妇算了。”
黑山老妖那边打了一串省略号，估计是没话可说了。
批评得差不多了，关礼觉得该哄两句了。打一个巴掌再揉两揉，这是关礼对付黑山老妖的一贯手段。“要是人人都像你，我就放心了。”这一点上，关礼确实对黑山老妖很满意，不论看场子还是兑换，或者二十四小时在线给玩家解答疑问，黑山老妖都干得很敬业。
黑山老妖发了一个脸红的表情。
“小小也干得不错。以后看场子还是尽量找女的，女的稳定，容易满足，不找男的了。小小干吗呢？”小小是黑山老妖的老婆，两口子轮流看场子，除了打牌技术差点儿，小小算是很勤奋了。
“做饭呢。”
“跟她说下次杀牌的时候不要太明显。有会员投诉她的号作弊。以后只要不是赢了就跑的，能不杀尽量不杀，杀的时候别一次就杀到底。现在我们会员多了，不怕他们赢。”又嘱咐了两句，关礼准备下线了，今天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真的要停服三天啊？”黑山老妖又问了一次，还发送了一个流泪的表情。“不知道怎么了，你一说停服，我心里就难受。”
关礼知道他的想法。黑山老妖今年的目标是凑齐买房的首付。对他来说，停服就意味着少挣钱。“月底工资给你开一万，你和小小算一起。还有，想办法再找两个人把夜班盯住，夜场每天最少五千的利润，累是累一点儿，可以给补贴。”
“我来干。”
“你盯得住吗，别累趴下。”
“必须盯住。我要攒钱，房子，车子。”
“照这么发展下去，房子车子你很快就会有了。”关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等房子车子都有了，你还想干吗？”
“没想过，先有了再说。”
这个回答在关礼的意料之中，不过，他多少还是有点儿失望。下线之前，关礼叮嘱：“不要告诉任何员工我的利润。”同时发送了一个窗口颤动。
二 域名和空间
如果你想办一个网站，那么，首先要有一个域名（Domain name）。域名是由一串用点分隔的字符组成的网络上某一台计算机或计算机组的名称，用于在数据传输时标识计算机的电子方位。打个比方，百度的域名是“http://www.baidu.com”，我们也可以粗略地说这是百度的网址。
域名的基本类型有两种。一是国际域名，也叫国际顶级域名，例如表示工商企业的.com，表示网络提供商的.net，表示非营利组织的.org等。二是国内域名，又称为国内顶级域名，即按照国家的不同分配不同后缀，例如中国是.cn，美国是.us，日本是.jp。在实际使用和功能上，国际域名与国内域名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互联网上具有唯一性的标识。再用百度举例，“http://www.baidu.com”意味着这是一个国际域名。
那么，怎样才能拥有一个域名呢？实际上这非常简单。首先，为自己设计一个域名。然后找一个信誉、质量比较好的域名注册服务机构，在此机构的网站上注册一个用户。登录这个用户，查询你准备注册的域名是否已经被别人占用，如果没有，那么你就可以注册了。接着你要在注册表上填写个人或公司的相关信息，提交注册表，支付费用——不同的域名有不同的价格，一般以.com为后缀的域名每年的费用不会超过一百元人民币。然后，恭喜你，你已经拥有一个域名了。
不过，域名注册好之后，只说明你对这个域名拥有了使用权，如果不进行域名解析，那么，这个域名就不能发挥它的作用。简单说，域名解析的过程，就是把域名指向你的网站空间的IP地址，让人们可以通过你的域名方便地访问你的网站。网站内容就存放在你的网站空间里，而拥有网站空间的前提是，你必须拥有或者租用一台或者多台服务器。
从广义上讲，服务器是指网络中能对其他用户提供某些服务的计算机系统、软件或者设备。比如打印服务器就是专门为网络上共享打印机而提供的设备；数据库服务器就是专门为共享数据库而提供的；DNS（域名服务器）是负责把互联网址转换成IP地址的；而我们发送电子邮件靠的是邮件服务器。从狭义上讲，服务器是专指某些高性能计算机，安装不同的服务软件，通过网络对外提供服务。打个比方，服务器就像是电话局的交换机，而微机、笔记本等网络终端就如家庭、办公场所、公共场所的电话机；我们与外界的电话交流，必须经过交换机才能实现。同样，网络终端设备如家庭、企业中的电脑通过网络与外界沟通，也必须经过服务器。
服务器还有一个重要功能，就是搭建网页服务。我们在上网时，通过域名就可以访问到对方的网站内容，看对方网站的文章，下载音乐、电影，或者玩游戏，等等。一个网站所需要的网站空间，就是由服务器提供的。网站空间可以自己买台服务器来做，但费用太高，而且要二十四小时开机，并配备专人负责。通常，企业做网站都不会自己架服务器，而是租用虚拟主机放置网站内容。所谓虚拟主机，即将一台服务器的某项或者全部服务内容划分为多个服务单位，对外表现为多个服务器。换句话说，你租用服务器上的空间来保存你的网站，指定一个地址链接到你的域名，任何人都可以通过输入你的域名在互联网上找到你的网站。而提供这种虚拟主机服务的，通常叫做服务器供应商。
因此，当你注册了一个域名，租用了服务器，将你的网站内容放到服务器上的网站空间之后，你就真正拥有一个网站了。
不久前，关礼就是按照上述程序注册了域名，为防万一，他注册的域名不止一个，其中有两个他常用的：“http://www.88ppm.com”和“http://www.888ppm.com”。
三 虚拟货币
根据网络警察的经验，凡是域名中带有“666”、“888”、“999”之类的网站多少都与不法活动有点儿关系，至少是打个擦边球，比如网络赌博、网络色情或者网络诈骗，网络警察们一般对类似的域名都比较注意。
2010年4月初，石家庄市公安局网络警察分局（即公共信息网络安全监察支队）的民警们在进行全网搜索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名叫“黄金棋牌”的网站，域名为“http://www.88ppm.com”。这样的域名自然而然会让民警们对其多一份关注。
这是一个以棋牌为主要玩法的赌博网站，有港式五张（即梭哈）、扎金花、二人麻将、斗地主等多种玩法；网站的首页上介绍了各种赌博游戏的规则，甚至还介绍了许多赢钱的“窍门”，并提供游戏客户端下载链接。玩家必须注册会员，注册时还需要通过支付宝或者其他网银支付方式购买价值二十元人民币的黄金币（虚拟货币，即赌博筹码），兑换比例为一元人民币兑换十个黄金币。注册之后，玩家下载客户端，安装到自己的电脑上，登录游戏界面，就可以进行网络赌博游戏了。
如果读者玩过QQ网站或者联众网站的棋牌游戏，就会大体上明白“黄金棋牌”的游戏方式。表面上看，它们十分相似。会员登录游戏之后就可以看到游戏界面，根据不同的玩法，分为若干个房间。比如有的房间是玩梭哈的，有的房间是玩斗地主的。玩同一种游戏的房间根据下注标准的不同也有区别，比如“扎金花20-200”的意思是至少拥有二十枚游戏币才能进入房间进行游戏，下注的上限是二百枚游戏币，而“扎金花3000”意味着下注的上限是三千枚游戏币。每个房间的下注标准都不同，最低二十，最高上万。进入一个游戏房间，玩家就可以看见房间里有许多桌子。每张桌子最多坐五个人。根据游戏玩法的不同，坐的人数也不一样。比如二人麻将就是两个人，斗地主是三个人，扎金花至少三人，最多五人。一个游戏房间里大约有五十张桌子，玩家进入房间后，可以选择是加入别人的牌局，还是自己单开一桌。一旦人数够了，赌博马上就开始了。
赌博的输赢全部由游戏币结算。会员必须通过网上支付手段（支付宝或者网上银行）将赌博资金转入网站提供的支付宝或网银账号，网站工作人员审核通过后，自动转为赌博用的游戏币，会员即可利用游戏币参与赌博。反之，会员如果想退出网站，或者将自己赢得的游戏币转为现金，也可以提出申请，网站工作人员会将会员拥有的游戏币按照十比一的比例兑换为人民币，打到他们的支付宝或银行卡上。网站的经营者通过抽头获利，一般是抽取每局赢家收入的百分之五。
这种兑换方式具有很大的欺骗性。表面上看赌额很小，一元钱可以兑换十个游戏币，每个游戏币不过一毛钱。但实际上，即使玩家是在小筹码的房间里赌博，比如“梭哈50-500”，一局的输赢最多也可以达到几百上千游戏币——这一点玩过梭哈的人应该都清楚——折合成人民币，就是几十到上百不等。如果是在那种大赌注的房间里玩，比如“梭哈5000”，一局的输赢就可以高达上千元人民币。在电脑上玩这类赌博游戏，一局不过几分钟时间，一桌赌局如果持续三四个小时，那么，输赢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而网站经营者的抽头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在这里要注意的是，网站经营者是从每局的赢家而非每桌最后赢家的总收入里抽头。也就是说，不论每张桌子上的玩家输赢持平还是大输大赢，对网站经营者的抽头没有丝毫影响。
民警们发现，这个叫“黄金棋牌”的网站近期非常活跃，同时在线人数经常达到三百以上，照此估算下来，“黄金棋牌”网站每天的赌博流水资金至少有两三百万，网站经营者每天通过抽头得到的非法收入至少要有十来万。而这个网站的会员，民警们保守估计也要有上万人。
如此众多的会员是怎么发展来的，民警们不得而知。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这类网站往往模仿非法传销的方式发展会员：代理分为不同的级别，上一级代理发展下一级代理，依次类推。当然，到目前为止，这都是民警们的猜测，真实情况是否如此，还要进一步调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石家庄市有史以来规模最大，涉及人员最多的一起网络赌博案。
四 最“聪明”的人
打车去咖啡厅的时候，关礼想自己也该买辆车了，不过买路虎还是奥迪Q系列他还没想好。这不是钱的问题，按照现在的挣钱速度，开上兰博基尼都不是梦想。只是他不想那么引人注目。他住的这个居民区里没什么有钱人，开着奥迪Q7在这里进进出出有点太显眼了。小区里住的多是他父母所在单位的职工家属，都是熟面孔，互相知根知底的，自己突然这么招摇，恐怕会引起别人的议论。这不是什么好事。要不还是再忍一段，等真正把网站做大了，彻底离开这个地方。想到这儿，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黑山老妖真是鼠目寸光，一个月一万，买车买房，这就能让他满足了？他就这么点儿追求？
手机发出了滴滴的声响，他的思绪回到了现实。是严永发来的短信：“我们到了。”关礼看了看窗外，出租车已经行驶到博物馆附近。他回复：“等我十分钟。”
严永是网站的技术支持之一，他的主要工作是游戏界面修改和游戏功能测试，另外一个技术支持丁峰涛负责后台数据维护，但是网站注册页面的bug他们俩都解决不了。“黄金棋牌”是会员制的，玩家注册会员购买了游戏币之后才能参与游戏，现在注册这一环出了问题，关礼确实非常着急。他本打算和提供“黄金棋牌”网页源代码的软件开发公司联系，但这帮人要价太高，他不想过分依赖他们。
严永以前在技术学院的同学介绍了一个搞软件开发的，叫童林，据说曾经在北京一家信息技术公司的软件开发部工作，对于用VC语言制作的游戏程序很熟悉。这种事情本来用不着关礼出面，严永就可以解决了。但关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雇佣网站工作人员，不论是临时的还是长期的，他都要见见，至少要看看照片，或者通过QQ聊聊，主要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童林是搞软件开发的，非一般雇员可比，他更要亲眼见一见。一方面可以亲自和他谈价钱，另一方面，他也要摸摸这个人的底，他不能把游戏程序交给不知根知底的人修改，这样做太轻率了。他嘱咐严永：“不要透露我的站长身份，你告诉他我和你一样是搞技术的就行了。”
在咖啡厅里见到童林，关礼多少有点儿意外。来之前严永没说童林有多大岁数，关礼也忘了问，只是想当然地认为他最多和严永一般大。“黄金棋牌”的工作人员基本是80后，1985年以后的居多，有的甚至是90后。在这些人里，关礼岁数最大，1981年的，严永比他小一岁，黑山老妖比他小两岁。至于其他人，在关礼眼里都是孩子。
童林长得有点儿显老。他说自己三十五岁，可看上去像四十的。穿得中规中矩，举止有些局促，说话谨小慎微，明摆着就是个前途渺茫的公司小职员。这和关礼以前接触过的软件开发人员都不太一样。在他印象中，搞软件开发的无非是两种形象，要么狂妄得可以，就像严永和丁峰涛；要么就是呆子，不谙世事，比如杨一平，他曾经为“黄金棋牌”设计过游戏代理商管理平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远非功能测试或者后台维护那么简单，可杨一平的生活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除了工作就是打魔兽，典型的宅男。
随便聊了几句，童林说他家里还有妻子和八岁的女儿。谈到工作的时候，童林突然像换了个人，脸上的表情活跃多了。他说只要提供游戏程序源代码，注册bug很容易修改，增加下注模式也不难，他以前为别人做过这样的事。此外，他还对游戏界面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并且拿出了自己的设计方案。童林说：“你们的游戏界面我看过，从专业角度来说不够理想，界面设计不符合网页规则，比例也不对。如果让我来设计，我会让这个界面看起来更正规，更大气，就像联众游戏那样，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来玩。”
看得出，严永对童林的说法颇不以为然，因为现在这个游戏界面就是他设计的。有人说他的设计不好，他当然不高兴。关礼不置可否。童林的设计确实比严永的优秀，不过现在刚刚和童林接触，他不能表现得对此太感兴趣。况且他是以技术人员的身份来的，即使决定采用童林的设计，也不是现在，否则童林马上就会意识到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他考虑的是，是否可以长期雇佣这个人。雇佣他的好处之一是，除了解决技术上的问题，还可以给严永之类的人施加点儿压力，让他们有点儿危机感，有竞争他们才能把工作做得更好。
以前，关礼从没想过雇佣比自己大很多的人。“黄金棋牌”的几个核心成员替他物色的工作人员都是他们的亲戚朋友或者同学之类的，关礼之所以默认他们这么做，是因为这些人知根知底，如果工作人员都来自这个圈子，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这些人也有个麻烦，就是太年轻，不知轻重，娇生惯养。他们还没感受到生活的压力，做这份工作大多是图好玩——“既能玩游戏又能挣钱”，当初他们被招募进来的时候，关礼就是这么对他们说的。但这些人在管理上确实太让人操心，就说黑山老妖那个堂弟超超，想起他关礼就头痛。
而眼前这个童林，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压力大，急需找到一份额外的报酬高的临时工作，而且他技术过硬，对游戏的修改意见含金量很高，但收费肯定比游戏软件开发公司便宜得多。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像那些孩子，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在替一个非法网站修改赌博游戏程序，他因此得到的报酬都属于非法收入，一旦东窗事发，他可能要负刑事责任。在“黄金棋牌”的工作人员中，这样的明白人不多。关礼算一个，黑山老妖算一个，也许严永也算一个，至于其他人是不是真正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能会有什么后果，关礼说不好。
“我还可以给你们增加一个录像程序。这种程序联众的棋牌游戏里有，你们也应该有。”童林热切地说，看上去他十分希望谈成这笔生意。
所谓的录像程序就是复盘。玩家在结束一局之后，可以通过录像程序复原整个牌局，并且存储在电脑里，以此总结经验。以前帮关礼设计游戏软件的公司曾提出要为他做一个类似的程序，但他们要价太高，关礼有些犹豫。这个童林表面看畏畏缩缩的，没想到还真的很上道儿，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关礼没有马上答应他。“我回去和老板汇报一下，如果老板感兴趣，他可能会在QQ里跟你聊聊。如果他同意了，我就把游戏程序发给你。”
关礼决定还是观察一段，先让他做几个小修改，看看他的能力到底如何。如果满意的话，争取把他发展进核心圈子，现在他太需要这样的人了。但不能操之过急。谁知道这个童林是不是可以信任呢？
老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自己办的这个网站是干什么的，他比谁都清楚。前几天他在网上看到一条新闻，一个叫“极速轮盘”的赌博网站被查封，站长也被抓进去了。关礼出了一身冷汗。他曾经给这个网站当过代理，通过发展会员抽提成。如今他自己办的“黄金棋牌”也是受了“极速轮盘”的启发。其实，所谓的流量攻击、注册bug、修改页面、系统维护等等都是借口，关礼打算停服的真正原因是：他想看看警方下一步还有什么动作，是只封了“极速轮盘”就完事呢，还是要把这种打击扩大下去。此外，他也要看看其他那些和“黄金棋牌”相似的网站都有什么反应，有必要的话，就多停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关礼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警方的确已经注意到他了。而且，关礼更想不到的是，他的对手是一群非常特殊的警察。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