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爱情的结局

文/晓 音

　　在学校的教员们中间，体育老师范增的爱情故事一向被传为佳话。故事大意是这样的：去年暑假里的一天晚上，范增在学校里值班。因为闲着无事，便来到学校的运动场散步。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范增急忙往教学楼跑去。正在这时，他发现运动场上还有一位年轻女子也在慌不择路地躲雨，大概是由于穿着高跟鞋的缘故，不小心摔倒在地，半天站不起来。范增急忙上前搀扶，并且把这个年轻女子背到了教学楼里。后来，那个女子多次到学校来找范增，而范增也得意地把她作为自己的女友介绍给同事们。
　　女子名叫楚楚，人也如她的名字一般楚楚动人。而他们相识的那个故事更是让学校里年轻的男女老师们羡慕不已。数学老师郑嘉就经常向自己当警察的男友秋生抱怨（他们是通过别人介绍相识的）：“咱们怎么就没有这么浪漫的故事？”秋生则苦笑着说：“你看过琼瑶的小说吧，最浪漫的故事总是发生在有钱人家的孩子身上，那是他们的专利。”
　　范增的老爸是中天集团的董事长，那是市里响当当的企业。再加上范增本人长得一表人才，自然是许多年轻女士追求的对象。同事们都等着吃范增的喜糖了。但是最近，郑嘉却发现，一向活泼开朗的范增突然变得焦虑不安，工作的时候经常走神，上课时闹出了许多笑话。同事们私下里传言，范增的女朋友要跟他吹了，因为她前不久结识了一位副省长的公子，据说就要和那位公子结婚了。郑嘉本不相信这些闲话，然而她也发现，楚楚已经有很久没到学校来找范增了。她把这事告诉了秋生，秋生笑着说：“琼瑶的爱情故事哪有没波折的，你操的哪门子心。”
　　事情的结局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同样是暑假，同样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同样是范增在学校值班，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什么浪漫的故事。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范增倒在运动场的中央，脖子上插着一把小刀。死者的身上没有发现搏斗的痕迹，看样子死得很突然，或者很平静。法医确定了死亡时间：头天晚上十点前后。而当天晚上的雨是八点左右开始下的，大概十一点前后，雨停了。由于下雨的缘故，现场很难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刀子上的指纹也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两行清晰的脚印。一行从教学楼一直延伸到出事地点，很明显是死者本人的。另一行是女人的高跟鞋痕迹，从校门口开始，同样延伸到死者死亡的地点。但奇怪的是，高跟鞋的痕迹仅此一行，并且到这里就停止了。也就是说，如果这个穿高跟鞋的人是凶手的话，那么，现场只有凶手从校门口进来的脚印，而没有凶手离去的脚印。
　　经过痕迹专家的鉴定，高跟鞋的痕迹属于一个年轻女人，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体重在四十五公斤上下。这与楚楚的条件完全吻合。在对她进行调查的时候，她说：“昨天晚上我确实去过学校，大概是八点左右吧，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刚刚开始下雨。我打算和范增分手，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知道了。范增不同意分手，还经常到我工作的单位吵吵闹闹，我单位的同事都可以作证。不过，范增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他那么高的个子，还是教体育的，我哪有本事杀他？我昨天晚上找他，只是想和他说清楚，请他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他当时也答应了的。我们是在运动场上谈的话，不到八点半，我就离开了。谁知他这么想不开……”她的言下之意，范增是自杀的。当问到脚印的问题时，楚楚说：“你们要是确定那行脚印是我留下的，那我也没什么话说。不过，你们也承认，只发现了一行脚印，没有离去的。按理说，那脚印一定是有来有回的。如果是我作的案，我怎么离开？难道飞走吗？”
　　由于现场没有任何目击证人，而学校传达室的看门人老眼昏花，根本说不清案发当天晚上是否有人来过学校，案件就这么拖了下去。
　　因为案件发生在自己工作的地方，郑嘉自然对此事十分关注，也经常向秋生询问破案有没有什么进展。秋生把警方遇到的麻烦告诉了她。郑嘉想了想，对秋生说：“尽管你们怀疑是楚楚作案，但破案的警察基本上都是男人，总是习惯性地从男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你要是早些问我就好了。女人都是向往浪漫的，即使是杀人，也会事先制造一个浪漫的气氛。如果换了是我作案，我会非常轻易地制造一个和此案一模一样的现场。”



　　

亲爱的读者，您知道凶手是怎么作案的吗？
6月30日截止答案，参考答案见2006年第7期，“六月侦探榜”见2006年第8期。

责任编辑/季 伟